广州大学 肖楚熊
作为清代中国最为特殊的商人群体,并没有像晋商、徽商那样被搬到影视媒体中,这是不可想象的。作为盛极一时,对清代中国对外贸易有着绝大影响的行商群体被逐渐人们淡忘,这事难以忍受的。比之全国各地如火如荼的商人研究和商人影视作品,行商备受冷落。以至于连起码的遗址都剩下哭笑不得的想象,曾经给大清帝国带来辉煌的行商,在历史的烟尘中逐渐被淡漠,被遗忘,被边缘化,被送入满灰尘的书籍中。这是为什么?有几个原因值得我们思考
1,作为和洋人打交道最亲密的行商,在鸦片战争中,成为中外矛盾夹击的对象,更成为鸦片战争的替罪羊。这与徽商、晋商不沾染点民族问题的团体不同,行商从一开始就表现了他的难处,承受着官府盘剥敲诈、鱼肉刀俎的压力,与外商进行智慧周旋,被绑上“镣铐”的行商与自由往来的外商进行一次次较量,一次次博弈,却在夹缝中艰难地生存,更因在百年来所耻辱而不愿提及的鸦片问题上被死死钉入十字架,以至于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试问,这样的团体,还有谁会去在意,还有谁敢鸣不平,还有谁相信他们清白干净贸易?
2,广州是一个有实惠不虚空的地方,有经济没文化的环境,重实利而轻远益的城市。广州满足于埋头苦干,实实在在而不需搞漂亮工程。文化之争,从来就是那些不自信地小城市在那里把弄的玩意儿。什么湖北襄樊与河南南阳争夺诸葛亮躬耕之地、辽阳和铁岭争夺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祖籍,七仙女下凡之地之争、愚公移山之地之争、西施花木兰故里之争,什么山东安徽两省三地争夺西门庆故里之争,河北正定、临城与四川元氏夺赵云,甘肃康乐、陕西米脂、山西忻市抢貂蝉,湖北嘉鱼、河南商丘、湖南岳阳、浙江义乌,以及安徽潜山、庐江、南陵三县争“二乔”的场场好戏。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这是这些所谓之争的背后隐藏的利益,但乱哄哄,无中生有而不羞耻不休止地争夺更是可笑。而一到南方,这些所谓文化名人、文化故里之争无声无息。连最富盛名的禅宗六祖慧能在死后的葬地之争,也仅仅在死后没几天用风飘幡动来确定真身去处,被运至韶州曹溪南华寺而结束。更不用说明清至近现代以来的一系列所谓名人的纷争,皆偃旗息鼓,更不用说澳门会与广州争十三行的地位等等事件的发生。
3,广州在研究上的扎实反而束缚了影视作品的出现。且不管《大清国商》作品如何远离历史,毕竟作为小说剧本,只要故事动人,能吸引观众自然应启动行商影视剧作的步伐,然因专家论证,不了解不尊重历史,过于单调缺乏生机,故事俗套而被弃之不顾,上千万投资被停滞,这就是广州的实惠。今后若有新出行商文学作品,必然需经过十三行专家的鉴定方得通过,再到最后成为影视作品,估计这一整套程序下来,也不知何年何月。而据我所知,至今还没有一部像样的行商文学作品出来,即使是范小静即将付梓的《十三行故事》,也只是报告文学。只有影视作品才能走进千家万户,只有影视作品才能让更多人愿意走进十三行,倾听那一段段跌宕起伏的感人故事,也只有影视作品,才能重新认识和评价十三行及其行商,才能掀起十三行文化热潮。
4,十三行的故事涉及对外贸易。与外商打交道的故事更为吸引人,与外商的周旋较量更能体现中国商人的经商智慧。而这一段段故事却被湮没在历史的灰尘中,十三行遗址的沧海桑田变化,十三行文史资料颠覆性的毁灭,十三行时期外商材料搜索的艰难,使得世人对十三行的故事的了解只能从支离破碎的坊间和书堆中寻找那仅有的为人津津乐道耳熟能详的几个故事,对外商材料挖掘和使用的困难,使得行商文学作品的立体效果和丰富性体现不出来,这有待长期地寻找和挖掘。
只有遵循做中学、学中做的步骤,大胆地去创新,运用和发挥现有材料,尽一点努力推动这个车轮,才能一步步走向骄傲。才能把十三行及其广州真正展示在世人的面前。
作者:gzdxg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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